意到……给自己添点儿
吃的用的,别太亏了自己。」王小光默默流泪,他太清楚要吃多少苦才能存出这
些钱了。
黑暗的日子里,帮他一天天挺过去的,还是媚兰。
王小光靠写信和媚兰互诉衷肠,一起骂黑心老板,一起抱怨命运不公。媚兰
说在深圳才体会到知识的力量,她正重拾课本,准备考电大,劝他也保持学习状
态。他答应了,什么都没做,那些债这辈子都还不清,学了又有什么用?
转年春节,媚兰仍没回来。听她小妹说,三姐国庆前回了一趟,忙活她爸去
省医院的事,来去匆匆,「三姐说路费太贵,过年不回了。」
1995年发生了两件事,为浑浑噩噩的生活带来了转机。
小满那天,消失两年的爸爸回来了。他不敢进家,跪在门口。王小光当没这
个人,进出都不看他,最后爷爷发话了,爸爸才进屋。
当晚,债主们到了。爸爸带回来八千块钱,加上这两年一家子省吃俭用还的,
债务变成一万五左右了。
领头的对爸爸说,「看在叔和大侄子的份儿上,别的事就不追究了。打明儿
起,我们也不派人看着了。剩下的钱你凭良心还吧,记住,要对得起你爹和你儿
子。」
那晚,爸爸和爷爷说了一宿话。
一万五,在1995年还是一笔巨款,爸爸的归来缓解了压力,但日子依旧
窒息。
年底,退休后搬到县城的杨老师又来了,这回掏出了整整一万。王小光一家
说什么不要,老师说这是找以前的学生凑的,几十人每人几百块,「太多记不清
了,退也没法退。」
老